【瓶邪】 何如相见
又是时隔好久的更新_(:з」∠)_
四十九 铁靠山王胖子
我看了胖子一眼，琢磨着该怎样跟他说。
胖子并不是没懂，他只是理解的比较琐碎，我让他把自己听明白的先跟我复述一遍，再把没听懂的说出来，我解释给他听。
“其实我刚才听完之后有一个问题，”胖子想了想，道：“不过你先告诉我，小哥说的那个倒霉娘们儿，是西王母吧？”
我点头：“我觉得是。他不是说被送回陨玉里面了吗，我觉得应该就是咱俩当时看见的那个……那个……”我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意思‘你懂的’，即使现在想起那张脸，仍然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胖子点点头：“行了你不用说，我知道了。”胖子摆手，让我别说了，继续问：“那小哥说的那个娘们的属民后来换了个名字，还干了那么大的事儿，他说的不会是……女真人吧？”
其实这也是我不太能肯定的地方，闷油瓶把比较敏感的地方都避开了，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女真人在整件事情中出现的太频繁了，在所有关键的地方几乎都有女真人的痕迹，还有那些壁画，甚至已经清楚的描绘了女真人的形象，我曾经一直认为张家人可能是女真人的后裔，毕竟他们的生活地都在吉林地区，要说这是巧合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但今天闷油瓶这样一说的话，张家人甚至比西王母出现的还要早，怎么可能是女真人的后裔。
胖子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打断了我的思路：“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跟小哥似的，有屁老是自己憋着，你放出来行不行？胖爷不嫌弃你。”
“靠，”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口味这么重，有什么资格嫌弃我。”然后把刚才胡思乱想的东西捡着重点对胖子说了一遍。
“嗯……”胖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思想者一样做出深沉思考的姿势，“反正我是这么觉得，女真人八成就是西王母留下的那些倒霉子民，然后混在别人家的墙头底下上千年，最后出了个努尔哈赤，一朝咸鱼翻身把歌唱。”
我也点头：“虽然小哥没有明说，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胖子又紧接着问：“那张家跟女真人啥关系？你看咱们当时在张家楼看到的那些壁画，到底指的是谁啊？”
“我也想不通，要说两者之间没关系，这中间说不通的东西又太多，要说两者有关系，又不符合小哥说的时间线。”
胖子看着我，眨了眨眼：“你就说你也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我也对他眨眨眼：“我他娘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靠，那咱不琢磨这个问题，反正也没啥要紧的，”胖子撇撇嘴，一副嫌弃我的样子，“你就告诉我，刚才小哥说的那个时间啊变化什么的，到底什么意思？有招儿没有？”
我叹了口气；“这我怎么跟你解释呢，刚才小哥的说法，你是怎么理解的？”
胖子摇头：“我他娘的就不理解！大姐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时间到底怎么回事？”
“那我就直接跟你说时间的事，这么说吧，咱们现在生活的是一个四维空间，这你能理解吧？”我问。
胖子转了转眼珠子，点点头。
“咱们现在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时间和空间两个坐标轴标记出来，”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给他比划两条线，“比如你的一天，一天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一条时间线上，一个点一个点的叠加，往前发展，所以一个人才会有生有死，从生到死。”
胖子愣了一会儿，然后又点点头。
“没有时间了的意思就是，把这整条时间轴从你的空间里抽走，你没有办法再去经历任何有过程的事情，从生，直接变成死。”我在两点中间做了一个抓的姿势。
胖子看着我，似乎在消化我刚才说的话，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那不就是…… 长生不死了吗？多少人求不来呢，这…… 有啥不好的吗？”
“你觉得小哥他好吗？”我反问。
胖子愣住了，似乎才理解我的意思。
“而且他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得到秘密核心力量的人不能从根本意义上消亡，否则秘密的力量就会因为他们的消亡而改变，”我停下来，盯着他道：“你觉得如果世界上的人都不会死，真的是好事？”
“我屮。”话说到这，胖子应该也明白了，往后一靠，有点泄气的样子，“那这事儿不就办不了了吗？”
我也泄下气来，确实，这件事实在太大了，而我们又实在太渺小，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在这个规则，又岂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不行，”我眼睛有点跑神，“不能办也要办，大不了我替他进去就是了，让他快活十年也比一直这样好。”
照闷油瓶的说法，不过就是整个秘密的运转绝对不能停下，所以必须有人在时间点到来的时候进入青铜门，只要度过那段时间就可以了，大不了还是按我最初的想法，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唉！”胖子忽然一拍大腿，吓我一跳，我抬头看他，只见他兴奋的说：“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咱们找人替小哥进去不就结了！那些张家人把小哥弄出来不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咱找他们不就行了？！”
对啊！闷油瓶说以后都没有张起灵了，所以才只能自己去，那我们只要让张起灵重新被选出来去接替他的工作不就行了吗！
“我靠！”我激动的一拍双手，扯的扎针的地方生疼，“胖子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就这么办！”
“那是，你们这两位小同志都够缺心眼儿的，没有你胖爷你俩能玩得转吗！”胖子得意的抱着胳膊，开始抖腿。
不过我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先别嘚瑟，”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褪下去，又僵硬起来：“你可别忘了，刚才小哥提到张家人的时候的那副表情，估计张家内部现在也不太平，不然当年他怎么会找到老九门去，还要提前找你和瞎子看着我。”
胖子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小同志，既然有解决办法，还能办不了吗？有你胖爷在，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一下被他逗笑了，打掉他的熊掌，没好气道：“他娘的这话是这么说的吗！”
“啧！”胖子咂咂嘴，“你懂我意思就行了，纠结这么多干啥！”
我看着胖子，终于坦然的笑了出来。果然，人是群居动物，总要有个伴儿才行，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多一个人帮你想想就能解决了。有胖子这家伙在，我心里真的踏实。
于是我们两个又商量了许多办法去说服闷油瓶同意去找张家人合作，胖子说你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蛋用，就你现在这个熊样，小哥就算同意了能怎么样？老实先把自己养好了再去琢磨这些比较实在。
我想想也是，胖子说我这腿至少要一个月才能下地，还不一定能走的利索，想要完全能自己行动，恐怕得拖到年后了，所以现在想的都是后话。
和胖子聊过之后我心里底气足了许多，不过胖子待不住，没多大一会儿就溜了，我心里惦记闷油瓶，生怕他自己跑了，但是这人不争气，等了没一会儿，太过无聊，又睡着了。
昏昏沉沉的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我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缝，看到一个影子晃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也不知道我意识不清醒的说了一句什么，那人伸手轻轻拍了我的手一下，然后我又睡过去了。
再睁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闷油瓶坐在旁边闭着眼，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我轻轻咳了一声，他立刻就睁开眼睛朝我转过头。
“呃……”我有点被他吓到，一时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闷油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轻声问我。
闷油瓶的麒麟纹身忽然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不正常，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没事，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有点饿了，胖子呢？”
闷油瓶先是看着我没说话，然后站起来转身朝房门走去。
“诶，小哥！你干啥去？”
“你等我一下。”闷油瓶说完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啥意思？你干啥去？胖子呢？我还能吃上饭不？
我眼睁睁看着房门的位置瞪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中把闷油瓶给等回来了，还有他手里拎着的疑似是我的午饭的东西。
我全程看着闷油瓶，先把我的腿放下去，床摇起来，然后把小饭桌放好，把他拎回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然后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的脑子有点缺氧。
看来闷油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该有的技能还是都有的，只是平时比较懒而已？我拿着筷子看着他有点无所适从，甚至有点怀疑这些东西的来历。低头看了一下，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和几份豆制品小菜。
闷油瓶看我一直举着筷子不吃，可能也有点搞不明白我想干什么，也一直就着我的姿势看着我。
“怎么了？”
“呃……”我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他，“这些是，你出去买的？”
闷油瓶点点头：“医院有食堂。”
哦！看来应该能吃！我拿起餐盒旁边的汤匙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于是二话不说立马开动。
我咽着嘴里的东西，发现闷油瓶一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就问他：“小哥你怎么就买了一份？你不饿吗？”
闷油瓶摇摇头，轻声道：“我吃过了。”
嗯？难不成你去买个饭的一会儿功夫自己还顺便吃了个饭？不过想了想我也没有追问，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活这么多年搞不好都快成精了，还能饿着自己不成，于是专心吃自己的盘中餐。
吃饭过程中我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先跟闷油瓶讲一下我和胖子刚才讨论的结果，一边吃一边偷偷瞄他，不过这家伙自始至终关于早上和我们讲到的事情都只字未提，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仿佛那个凄凉的故事跟他毫无关系。
我慢吞吞的吃完自己的午饭，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还好闷油瓶只是起初一直盯着我看，后来大概是脖子累得慌，就不再看我，我压力小了许多，脑子里一直转着搜索合适的方式。
“小哥，那个……”我放下筷子，抹抹嘴，有点犹豫的偷偷看他的脸色，“刚才我和胖子研究了一下。”
闷油瓶又重新看向我，等着我的下半句。
“我们是这么认为的，”我吞了口口水，继续道：“如果是必须有人要进去的话，我们其实可以找你家族的人？”
说完之后我装作不经意的观察着他的反应，不过闷油瓶没给我任何反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其实我还想问，后来选出的那些张起灵，是不是也是为了最后的这一步？”
和胖子讨论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认为‘张起灵’可能就是闷油瓶原本的名字，因为他是第一个被守护者们选出来的监督者，而后面被‘选为’张起灵的人，可能都是从带有麒麟血的这一分支中选出的具有资格继承族长和完成秘密最关键的‘守护’步骤的人。
闷油瓶听懂了我的意思，但他可能没想到我会猜到这一步，显得有一点惊讶，我看到他轻轻皱了一下眉，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找他们去？”
闷油瓶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慢慢说：“现在族内人心涣散，各支都有各支的心思，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我听得出来，虽然闷油瓶说的很淡然，但实际情况肯定比他说的要糟糕的多。否则即使人再少，怎么也都是一家出来的，大家都是一个姓氏，这种关系到全族生死的大事，怎么会连一个能商量和依靠的人都没有？
这要‘涣散’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他如此心凉。
结果我再追问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不肯说了，一直默默地摇头，不过最后在我的穷追猛打下，闷油瓶终于憋出一句：你先养好伤，我们再决定日后的事。
我心说没问题！不就是等吗，只要你不跑就行。像胖子说的，既然有解决方法，还怕办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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