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何如相见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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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惊天秘密
闷油瓶回来后也没说出什么来，最终我们几个决定还是今天就出发，先回拉萨再说，定了车票还要磨蹭好几天，等回到杭州估计天气都要热起来了。
小花问我下一步要去哪，还需不需要他出人。我想了想，搞不好还真用得上，回去之后也没办法立刻启程，这中间要搞清楚的东西还太多了，再加上闷油瓶还交待了要张家的人到杭州去找他汇报工作，这一耽误又不知道要多久，至少还要一两个月。
“那我先问问北京那边有没有需要我回去处理的事情，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跟你回去，到杭州再说。”小花道。
我点头，心里还在考虑另一件事。关于我的事。
那个人给我们讲的故事，我想知道关于我的部分到底有几分可信，以及他隐瞒的部分到底暗指什么。可这个问题眼下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也不知道能找谁来帮我，或者去问问谁。小花说到底还是九门的人，就算这几年跟我走得近了些，但九门之间的利益关系还是撇不开的，就算要做什么，也不能太扎眼，我想调查自己的身份，这事儿估计听起来也挺匪夷所思的，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从中作梗也不是没可能，还是要谨慎行事，但我也不能回去直接问二叔吧？
头疼。这件事就像一根悬在我头顶上的钢针，从知道它存在的那一刻，我就没办法不在意。
胖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一趟下来跟瞎子好像混熟了不少，俩人天天勾肩搭背嘀嘀咕咕的，回程的路上聊的贼起劲。
等回到拉萨那个小旅馆，我感觉这俩人都要拜把子了。
“在这里歇两天，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人会来接咱们，开车回去。”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花跟我们说。
“嘿，还是小花爷有准儿，这回不用中巴火车来回倒了。”胖子高兴道，转而对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混到花儿爷这份上，能不能让胖爷也享享你这小三爷的福。”
我撇嘴，心说我上哪儿弄人去，老吴家现在又不是我说了算，没好气的回他：“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们几个好好吃了一顿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休息了两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缓的差不多了，小花的伙计开了两辆越野过来，终于能回家了。
回程顺利，只是我一路上都在想青铜树的事。
等抵达杭州果然已经是夏天的天气了，跟西藏那边的体感差异明显。道路两边的树全都泛着绿光，这一趟竟走了有一个多月之久。
全部安顿好之后，我们几个才在饭店的包间坐下。
“以后真不能这么干了，胖爷的老腰都要坐硬了。”胖子一边揉着腰一边在包厢里来回溜达。
“你哪有腰，快坐下行不行，我看你眼晕。”我骂他道。
“屁话！”胖子一拍后腰，“瞧不起谁呢！没腰老子大腿直接从肺管子插下来的吗！”
“行行行，你有你有，”我朝他招手，让他坐下，“等小爷发达了专门买架飞机给你坐，行吧！”
“嘁，连车你都搞不定，还飞机呢，”胖子翻着白眼坐下，“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花儿爷。”
“你他娘……！”
我刚要骂，瞎子就在中间摆手：“害，胖爷说这话见外，咱们现在什么关系，谁有都是有啊，指望谁都行！”
我瞪了胖子一眼，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小花从手机屏幕中忙里偷闲的抬头：“已经让杭州的伙计们去摸了，把你家和铺子附近都排一圈，免得不干净。”
“好。”我看了旁边的闷油瓶一眼，他正闭目养神，这事让小花的人去最好，西藏那些人要是跟过来或者本来就在这边有眼睛，我的人恐怕会被认出来。
“你说你现在也不缺那点钱，换个大点的房子行不行，”小花忽然说：“每次来都让我们住酒店，还不给报销。”
“就是！你看人花儿爷那大院儿！”胖子一提这事儿就来劲，他算资深受害人。
“我还真的想来着，”我如实说，“尤其是我那小房子现在什么人都能找到，而且小哥现在住我家也挤，这几天没事了我就看去。”
“那感情好！买个大点的！最好能是个独栋别墅，钱不够胖爷给你入股，别每次都让我来回跑了！”胖子一听我说真的想买，龙心大悦，“你自己挑的好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我白他一眼：“你去个屁，小哥住我家，小哥才应该跟我去好不好。”
我扭头看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
嗯，换个大点的地方，至少不用闷油瓶再打地铺了。闷油瓶不知道在想啥，不说话，光看我，难不成他也想入股？
不对不对，我摇头，这败家玩意儿每次下斗只顾玩儿命，什么都不拿，他肯定没钱。
闷油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到我自顾自的摇头点头，微微皱起眉来。
“没事，小哥，”我摆手，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讲刚刚在想的事，“你跟我去，咱们选个你喜欢的地方，选个你喜欢的大房子，我把最大的房间给你住！”
“嗯？天真啊，你这话听着……”我转头看胖子，等着他的下半句，发现这货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慢悠悠的说：“怎么像下聘似的？你这是准备包养小哥？”
“放屁！小哥是这么便宜就能包的吗？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
“啊对对对！咱家小哥出场费可贵呢，你把他养起来，以后绝对能发财！”胖子继续贱笑。
菜陆续上齐，胖子嚷嚷着要来吃火锅，点了一桌子牛羊肉，最后还是在我跟小花的硬性要求下，勉为其难的给我俩点了点儿白白绿绿的青菜豆腐。
这顿饭吃的舒服，去了一趟西藏，我也算是解了心里一个疙瘩，虽然说现在的状态是喜忧参半：一方面是发现真的有后备方案，至少我们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劲儿，而且也知道事情真的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是真的高兴，尤其是还甩掉了张海客这个糟心玩意儿；另一方面，这一趟又出现了之前从未发现的对手，还是隐藏这么深的对手，对方不仅花费上百年布局，更是小心谨慎，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放弃最初的计划，不惜以取闷油瓶的性命作为最后的赌注，也是真的让我更加担忧，如果对方几百年都忍住了，这时候却忽然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以身犯险，就证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不仅方向正确，可能也至关重要。
怎么说呢，就是高兴里透着担忧，担忧里夹着高兴。可真他娘的矛盾。
虽然后面还有一堆烂糟事要解决，但现在的我仿佛手里就捏着那个一切谜团的线头，好像很快就可以将那一团麻绳解开。
就是带着这种心情，我们几个轮番对碰，几圈下来，除了闷油瓶，我感觉我们几个好像都有点上头，说话的嗓门也逐渐大了起来，胖子已经开始手舞足蹈拍桌子了。
我搭着闷油瓶的肩膀，一边跟他说房子的事，一边就看到对面的瞎子正看着我，一边笑一边不知道在跟小花小声说什么。
说着说着小花就看着我们俩个笑，一边笑一边微微摇头。他娘的，这瞎子不会也跟胖子学会编排我了吧？
“你别喝了。”闷油瓶忽然按下我刚拿起来的酒杯，轻声说。
然后我就看到瞎子起身走出去了，忽然想到一件事，随便应了闷油瓶一声，说行，那我去个卫生间。
闷油瓶扶了我一把，问：“你没事吧？”
我点头摆手：“没事，没喝多。”
出了包间，果然看到瞎子刚好拐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洗手台前，点了根烟。
“嗯？小三爷，在这儿干什么呢？”等了会儿，瞎子出来看到我，奇怪的问。
我回头看了一眼，包间门没开，才道：“问你点事。”
“问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关于哑巴？”
我点点头，脑子里在酝酿该怎么问，当时在老头那里拿到密码筒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东西既然是留给闷油瓶的，又是以那种方式作为提示，那密码肯定是百分百只有他自己能想到，且不论瞎子当时看着我的那种淫笑是什么意思，但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这种关乎家族秘密的密码提示呢。
“关于那个密码，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小哥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
瞎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起来：“小三爷，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密码是什么呢，怎么会问到我身上来呢？”
我皱眉，又回头看了一眼包间的方向，才继续道：“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连密码都知道？”
“没有没有，误会误会，我可不知道！”瞎子赶忙摆手，“我只是觉得应该是我想的那样。”
“哪样？”
“嗯…… 那我先问小三爷一个问题，小三爷你觉得，自己对哑巴来说是什么人？”
“啊？”我一愣，“朋友啊，什么意思？”
瞎子笑，摇摇头：“我跟哑巴认识比较早，早些年一起下过几次斗，这你知道的吧？”
我点头。
“有点交情，所以，我知道哑巴这个人，从来不会跟什么人谈起另一个人，能明白我意思不？”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疑问的看着他，心说我不太明白，你最好说明白点。
瞎子继续笑：“哑巴曾经跟我说起小三爷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有他那种活人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我皱眉：“他把你当朋友，你一直把他当僵尸？”
“哈哈哈，不是不是，”瞎子凑过来，“我的意思是，小三爷你对于哑巴来说有点儿别的意义，我当时就猜那密码应该跟你有关系，仅此而已，至于，是不是，是什么，我可真不知道。”
“跟我有关系？”我愣住了，心说你这他妈什么意思啊，我更糊涂了。
瞎子越过我看了看后面的包厢，又问：“小三爷，你觉得，哑巴这人，真有把谁当朋友过吗？”
靠！我心里骂道，怎么没有，那我跟胖子！我刚想张嘴反驳，瞎子忽然插话：“哦对，胖爷估计算一个，那你觉得哑巴他对你跟对胖爷是一样的吗？”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被他这几个问题绕住了似的，更加转不动了。对我跟胖子一样吗？一样吧？
应该是一样的吧？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忽然我的脑子里闪过闷油瓶的眼睛，每次我夜里醒过来的时候，他那双看着我发光的眼睛。
啊？
瞎子抬脚，绕过我往包间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回来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回去了。
“万一他是……你呢？”
什么玩意儿？！
等我回过神，烟头已经烫手了，我才赶紧扔掉，他刚才说什么？什么我？！
我愣了半天，此时我的大脑本身就处于略微上头但意识又清醒的微妙状态，这句话突如其来的让我感觉忽然有点发麻，一下子就不转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手里机械似的又点了一根烟，靠在洗手池边上，直到闷油瓶站到我面前，我都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
有点儿别的意义。瞎子的话在我脑子里循环，眼前闷油瓶的眼睛跟我脑海里刚才的画面重合，别的意义……？
“吴邪？”闷油瓶又叫了一声。
“啊……？”我掐掉手里的烟，“哦，没有，就是刚才有点儿上头，在这儿抽根烟缓缓。”
“走吧走吧，回去吧。”我揽着闷油瓶往回走，心说要不我问问他？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闷油瓶不明所以的跟着我往回走，一直疑惑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看的发毛，回到饭桌就闷头干了一杯。
小花坐在我对面，正单手撑着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胖子依旧在跟瞎子胡吹乱侃，时不时的拍桌狂笑，只有我旁边的闷油瓶，安安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仿佛刚过门的乖巧小媳妇。
嗯？这什么形容？
此时我有种一瓶酒喝出了三瓶酒的效果，大脑一片空白，一直到散场回家，我都没缓过劲儿，甚至连胖子他们三个怎么走的、要去哪儿睡都没问，直接被闷油瓶领回了家。
“你先去洗个澡，”闷油瓶把衣服和浴巾塞到我手里，又拍了拍我肩膀，“吴邪？”
我抬头看他，‘对你跟对胖爷一样吗？’，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好像是不太一样。
闷油瓶又皱起眉来：“怎么了？”
不仅不一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万一他是喜欢你呢？’
我没办法把这两个字跟闷油瓶联系起来，怎么可能呢？那可是闷油瓶啊，但是……
‘吴邪。’闷油瓶曾经在各种情况和场合之下叫出我名字的声音忽然混杂起来，此起彼伏的在我脑子里跳舞，我好像从没听过他那样叫别人。
我跟你回家。
我不走。
吴邪，洗澡。
吴邪，睡吧。
吴邪，来吃早饭。
吴邪，吴邪……
闷油瓶就在我面前，担忧的看着我：“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对我冲击性太大了，我看着他，甚至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跟他说，或者问他点什么。
我站起来，嘴里含糊的应了一句没什么，赶紧躲进浴室。
热水劈头盖脸的洒下来，酒精一时上头，我反而感觉脑子更糊，身上更热了。
在水底下站了老半天，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如果真的跟我有关系，事情不就更乱套了吗，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闷油瓶，怎么会被他用来做这种重要密码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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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有车车了 一点点 不晓得能不能安全发车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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