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何如相见
前两天休息过头了_(:з」∠)_ 这两天多更一点补上~
十七 张家楼
胖子一听这话，头也不回，立马和我一起用力推着筏子往岸边游。从刚才游进寨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但后来有两次我都看到一个类似人形的影子在我们后面，我拉胖子上来的时候，终于确定，他娘的那就是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只是现在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立场，先避开最好。
“他娘的，天真你眼神行不行啊？咱都上来这么久了也没听见后面有动静啊，你眼花了吧？”胖子压着声音问我。
“花个屁！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只能看到花姑娘啊，我绝对没看错，就是个人。”一边说着我一边小幅度回头看，没有看到有人上浮，“先上去再说！”
我们两个扑腾着上了岸，虽然心急，但我还是拍了拍胖子，冲他扬扬眉，他看了我一眼，会意的开始脱装备和潜水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也坐下来，开始慢吞吞的换衣服，一边和他佯装讨论刚才见到的东西，一边暗暗盯着湖面的动静。
“我说不下水吧，你非要下，看看看看！又招东西来了吧！”胖子也在一边坐下，小声的跟我抱怨到。
“滚犊子！你当我愿意招啊！谁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又是冲什么来的。”我摸出烟来点上一根，然后扔给胖子，骂道：“先看看再说吧，歇会儿。”
“行行行，那你跟我说，你刚才跟下面转来转去的找什么呢？”
我看看湖面，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之后，才回答他：“上次来的时候，你们进去过没？”
“没有啊，我们两个当时没有设备，哪进的了那么深。”
我点点头：“上次我去的时候，那前堂挂着一副对联和一个牌匾，但是现在，全都不见了。”
胖子皱眉：“没就没了呗，兴许是上次被老外的人带回去研究了呢？”
我摇头：“我感觉不太像，你没看到吗，每个房间都是空空如也，如果说那楼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他要带回去我也可以理解，但总不至于他拿了东西还要顺便帮忙做下大扫除吧？我觉得他可不像这么乐于助人的人。”
“那你有什么想法？”胖子直接问道。
我的想法？我摇了摇头，也感觉很茫然，我想不出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理由要把那个地方全部清空。但是又觉得心里其实已经隐约的有了答案。
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格尔木的那个疗养院。这两个地方的情况，有点像啊？
胖子见我愣神，用手肘捅了我一下：“又琢磨啥呢，你说出来行不行？”
我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情况，跟格尔木的那个疗养院有点像？”
“嗯？什么意思？”胖子一皱眉，“你是说，那楼曾经的主人把它清空了？为什么？”
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湖底古寨被发现，那些人怕有人从那里会发现更多的秘密，所以又悄悄的潜入，把所有遗留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了。
此时我才深深感觉到，整件事情，可能远比我想的更加复杂，更加可怕。
“大概是因为当时来的人太多了，一拨接一拨的，那些人怕被发现更多的秘密吧。”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扭头看着胖子，他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如果有人在此期间又偷偷进山下水，他会没发现？
胖子被我瞪的一愣，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靠了一下，道：“干什么忽然这样盯着你胖爷？又不是我干的！”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可疑，但是又觉得胖子肯定不会害我，如果他有事瞒着我，一定是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问他，他却接着话头又问道：“既然你觉得那些东西重要，那匾上写了啥？正大光明？”
我白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那牌匾和对联的内容，牌匾上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但因为我当时觉得很怪，还是记住了，对他道：“牌匾上写的好像是‘樊天子包’，对联上写的是‘已勒燕然高奏凯，犹思曲阜低吟诗’。”
胖子听完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然后呢？这啥意思啊大学生同志？”
我一听这话噗嗤一下就乐了，摇头道：“那牌匾什么意思我也不大知道，不过那对联大约就是说楼主人是个有军功在身的人。”停了停，又补充道：“不过，那牌匾上的署名写的是‘张家楼主’。”
胖子本来听前面的时候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听到最后这四个字，眼里忽然就放光，连声音都不知不觉提高了几个分贝：“张家楼主？又一个张家楼？！”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这个张家楼主送给那个楼主人的。”
胖子被我的话搞的有点晕：“啊？什么这个楼那个楼的？那下面那个到底是不是张家的？”
我继续摇头：“不知道。”
“靠！什么都不知道你纠结个蛋，跟咱要找的东西没关系，你还管它干什么，没就没了呗。”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如果真的不重要，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跑回来清理干净呢，此事并不简单。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追着找这些没影的东西，暂时放下不提。
看了看一直没动静的湖面，我开始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看错了，胖子也一直观察着水面，见我看着水面不出声，轻轻问我要不要先回去。
我们两个在岸边磨磨蹭蹭的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一直没见到有人上来，水面一片平静。
“走吧，先回去，我觉得我们动作应该快点，明天就进山。”我一边收着东西往回走，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对他道：“等会儿回去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一年都发现什么了。”
胖子听到我这样说，看了我一眼，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叹道：“小同志，终于开窍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胖子在这里真的不只是种地，他一定有什么发现。
回去的时候，阿贵正在院子里忙着，我问他最近除了我们两个还有没有有外人进村，阿贵说没有，除了给我们送装备的伙计和我们两个，没见过别的陌生人。
也许是在后面远远的跟着我们，为了不被我们发现，所以没有进村子，而是一直在村子外面等着，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就是村子里的人。
我们把装备胡乱往屋子里一堆，便坐下等着阿贵的晚饭。
“胖子，你说是什么人跟着我们？”我把我刚才的怀疑跟胖子说了一下，“会不会是鬼影？”
“不会，我去看过那位，”胖子把手横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我诧异的看着他，“你看到了？”我实在不能想象，在这样一个村子里，像鬼影那样的身手和对村子的熟悉程度，谁能杀掉他。
胖子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就在那附近的栈道上，脑袋都快离开肩膀头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觉得有点惊悚，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是那种死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你们走了之后转年的七八月份左右，记不太清日子了。”
七八月份，夏天？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忽然想到闷油瓶受的伤，难道是他干的？
“是不是在立秋之前？”
胖子皱了下眉，琢磨了一下，答道：“应该是吧，怎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真是这样？鬼影是被小哥干掉的？小哥知道鬼影？这事情也有点太邪乎了。
胖子看我表情一阵红一阵白的，不明所以，问我想到什么了，我把小哥来找我的时间和他受伤的事情给胖子讲了个大概，结果听过之后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觉得是咱家小哥干的？小哥把那塌肩膀给KO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你一直都在这，有没有见到小哥回来？或者发现什么？”
“真没有，”胖子摇头：“我偶尔出去也是在夜里，发现不了什么。”
我没有再问什么，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那就奇怪了，如果鬼影已经死了，谁还会偷偷跟着我们？”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两个现在真的就是穷折腾，其他人该散的都已经散了，谁会这么闲来跟踪我们？
“诶！”胖子忽然一拍大腿，吓我一跳，“他娘的你说会不会是雷锋同志？”
“靠！你抽什么风！谁是雷锋同志啊？”我说完就看着他，忽然想起我们两个在铺子里说的话，“你是说，给我送东西的人？”
“对呀！你说像不像？”胖子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特别欠揍。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看啊，如果咱们当时的推测是对的，”胖子环顾四周，然后凑了过来，压低声音继续说：“对方需要你去救小哥，需要你活着，那么他可能就会跟着你，看着你。”
胖子这话说的甚是吓人，本来好好地说话，搞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没有对他的说法发表什么评论，但是他的猜测确实也很有可能。只是，我们当时的推测是：对方是小哥的家人，而我们两个现在正筹谋着要进人家的祖坟，如果真是他们的人，那我们两个这一趟岂不是要出问题了？
“那你说，我们是等着他冒头，还是不管他？”
“你傻呀？对方如果想让你活着去救小哥，那他肯定不会来碍我们的事，也不会露面的，你等什么？等着他来请你吃饭啊？”
我白了他一眼：“那如果不是咱俩想的那样呢？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呢？”
胖子用手比做一把枪的姿势，道：“那就更好办了，咱有家伙在手，怕什么！谁敢碍事咱就干他娘的！”
我一下子就笑了，还是有这家伙在踏实，想那么多也没用，该做什么还是要去做的，一刻也不能耽搁了，大不了就是干呗。
于是拍了胖子一把，说定明天就进山。
夜晚无话，只是我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整晚的噩梦，梦里总是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让我感到浑身战栗。
转天一早，跟阿贵打过招呼之后我就跟着胖子进山了。这次我们没有找人带路，而是我一路跟着胖子，看得出来他已经对这里的山路很熟悉了。只是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进了山之后的胖子更加沉默，很少讲话，也没有唱歌，我有点纠结，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调侃他。
也许，我们从内心里都变了，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这次有胖子带路，出奇的顺利，竟然才走了半天就到了。我走进那个山洞，看到原先搭在洞口外面的窝棚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了新的树枝，搭成架子挡在洞口。
我们两个在洞口休息了一下，顺便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装备，各自点上了一支烟。
“胖爷，准备好没？”休息的差不多，我站起身来，看着胖子到。
“没问题，小三爷！”胖子也站起身，扔掉了手里的烟屁股，一脚踩灭。
“那就走着！”
“走！”
我们俩互相用眼神鼓励了一下对方，然后一前一后的再一次进入了眼前这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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