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莞爾

【瓶邪】 何如相见


二十一  张起灵

 

张起灵难道不只是一个头衔?

 

胖子看我半天都没再说出一个字,拍了我一把让我回神。我脑子里此时非常混乱,之前找到的‘张起灵’墓室,里面都明白的写着这些人都是被‘选为’张起灵的,我和胖子一直以为‘张起灵’只是张家家族中一个具有非常职责的头衔的人,每一代的‘张起灵’都是从固定的分支中选出来的。

 

而眼前的这个名字是否表示着,‘张起灵’并不只是一个头衔或一个称呼,而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一个人。

 

那么难道这一层实际上并不是专门为历代张起灵建的墓室?可是这里的每间墓室都比楼下的张起灵墓室规格还要高级许多,难道是因为这些人都曾经是历代张起灵的爹?而家族为了表达对这些人的尊敬才给他们分了高级总统套房?

 

“真是厉害了,张家到底是个什么系统,这个‘张起灵’到底是什么人?”胖子见我迟迟没反应,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真的是太混乱了,甚至‘混乱’这个词都不足以表达我现在的感受。

 

我指着那个名字,让胖子看,胖子也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让他看的是什么。

 

“不行不行,老子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这木乃伊不是张起灵?”胖子也有点含糊的问道。

 

我摇头,族谱上没有标注,就一定不是,张家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这个人能分到这样一间墓室,很可能与他的子嗣有关,但如果这里不是张起灵的墓室,这一层难道真的都是张起灵的爹?那就不是混乱,而是恐怖了。

 

想着我站起身来去看那棺材内部,想看一下里面的陪葬品,如果此人身份特殊,那么陪葬品或许有能够证明他身份地位的物品。

 

但是一看之下,我却发现棺内什么陪葬品都没有,真是怪了,既然都分到了豪华套房,没道理待遇这么低吧?

 

胖子一边扒拉着棺内残破的布料,一边吐槽道:“不会是全都被小哥拿走了吧?这小同志对祖宗也忒不客气了,难不成是拿去置办房产了?”

 

“你能不能靠点谱,”我指了指尸骨身下的被褥,“你看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肯定是下葬时就没有的。”

 

那么这间墓室里,唯一有可能是小哥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些文字了。棺盖被打开过,也就意味着他也看到了棺内的情况和棺盖上的族谱,但是他找这些要做什么呢?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棺材里面没有陪葬品,”我继续对胖子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小哥就是来看这些东西的。”我指了指那棺盖上的族谱和墙上的墓志铭。

 

“所以呢?”胖子仍然不明所以。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哑巴,”这时,一边的瞎子却插话道:“那么他可能只是来证实一些信息的。”

 

我听了这句话,看向他,觉得心里似乎有一些想法,我又看了一眼那棺盖,对二人道:“盖回去,我们回去前面那两间墓室再看看!”

 

“回去?”胖子不解道:“回去看什么?”

 

“看看这里到底有多少张起灵的爹!”我说着,一边走到棺盖旁边,“快过来搭把手!”

 

“啥?”胖子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楞了一下,才走过来和我一起把棺盖重新盖了回去。

 

“你们看,这间墓室虽然规格很大,但墓室的主人却不是‘张起灵’,”我一边带头向外走,一边对二人解释,“那么这个人是凭借什么能分到一间这样规格的墓室呢。”

 

胖子此时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想法,答道:“他儿子?”

 

“对,他不是‘张起灵’,但他的儿子是,所以才有这样的规格,也就是说这一层的墓室有可能并不都是张起灵墓室,小哥要找的东西也许和我想的并不一样。”

 

说话间我们已经返回到上一间墓室内,我先去看了一眼墙上的墓志铭,也是那种我不认识的文字。

 

于是我没有多考虑什么,直接招呼胖子两个人开棺。

 

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这个人的族谱和刚刚那个叫张永善的一样,非常简洁,他本人并未被选为‘张起灵’,但在他的子嗣的位置,却同样刻着‘张起灵’三个字。

 

“我操,难不成这一层全是张起灵的爹?”胖子看到那三个字,和我心中的反应一样,“那张家到底有多少张起灵啊?”

 

我也很疑惑,觉得这其中似乎存在着什么矛盾,但又抓不住重点,于是又立刻招呼两个人把棺盖盖回去,转而去看另一间。

 

这次我没有往回走,而是选了一个我们没有进去过的墓室,进去之后三个人非常默契的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开棺。

 

这次我是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间墓室主人的族谱上和刚才我们看过的两个人一样,都有一个叫做‘张起灵’的儿子,不同的是,他本人也是‘张起灵’。

 

墓志铭看不懂,能够看懂的只有这些族谱上的名字,和‘张起灵’这三个字,那么这些人的子嗣,是同一个人,还是历代的每一任‘张起灵’呢?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还比较能够理解,身为家族的一份子,培养出了族长的继承人,自然地位不同。但如果是这样,反应在族谱上的应该是‘张起灵’的本名才对,为什么全都刻着同样的名字呢。而且按照闷油瓶的话来看,张家在中国的整个历史中已经留存了很久,就算每一任张起灵能活两百岁,那也是个不小的数字,这里一层楼才多大,躺的下这么多爹?

 

胖子见我半天不说话,拍了我一把,问我在琢磨什么。

 

我将我刚才的想法对他们两个讲了一遍,胖子听完脸都绿了:“我靠,如果不是的话,那总不可能这些人的儿子都是同一个人吧?这他娘的也太恐怖了。”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一层楼的布局,对二人道:“我有办法,到底是哪种,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层的墓室都是发散式向外建的,也就是说中间会有一间更大的墓室才对,周围的墓室主人都地位超然,那么躺在中间的那位肯定更加不寻常,只要去看看他,也许我的推测就能有实际方向了。

 

思索间我们已经退出了墓室,向这一层的中心走过去,果不其然,修建在楼层中心的这一间,一看上去就非比寻常。

 

这是一间完全独立于其它墓室的房间,甚至那两扇木门上还有非常精美的雕花,只是看上去已经非常陈旧了,但上面的灰尘却与其它墓室不同,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厚。我走过去,发现门窗都意外的保存完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胖子和瞎子也跟了过来,胖子走到门前,问我:“怎么样,进不进去?”

 

我看看他,又看看瞎子,道:“进。”

 

于是我们三个人推开那两扇木门,鱼贯而入。

 

一进去我就发现这间墓室真的是不同寻常,因为第一眼我就看见了置于房间正中的棺木,它不是木质的。之所以能够立即发现那棺木不是木质的,是因为整个棺身在我们手电光的反射下呈现出一种非常不同的色泽。

 

我立刻走过去,发现这具棺木不仅不是木质的,而且棺盖上没有任何图案。我不禁伸出手去放到棺盖上,摸上去的感觉竟然有一点像玉石类的材质。

 

“天真,”胖子也发现了这棺木的不同,惊道:“你说会不会这个才是初代张起灵?”

 

我看了胖子一眼,想起上次我们离开时遇到的那个身残志坚的粽子,当时我们两个还以为丫是初代张起灵。

 

想着我就转头去看墙上的木牌,想看看这个人的名字,一看之下就发现,这个人的墓志铭不是写在木牌上挂到墙上去的,而是直接刻在墙上的,而且排版形式与其它墓室都不同,是按照古代书卷的形式竖排的,虽然文字我依然不认识。

 

继续看下去,就发现不只是墓志铭我不认识,这间墓室主人的名字也是用同一种文字书写的,我无法辨认。

 

再看整个房间的布局,四面墙边都摆放着青铜制的香炉,并且四面墙角还多了一样其他墓室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四尊人面蛇身的青铜雕像。

 

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而且,为什么会是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做成人面蛇身的造型?我在脑海里搜索这东西和整件事情的联系,那边就听到胖子在叫我。

 

“怎么了?”我问道,走过去就发现他在研究那棺材,我还以为他是看到这棺木材质特殊想开棺捞一把,还没开口就看到胖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同。

 

“这棺材有点不对啊。”胖子一边摸着棺身和棺盖之间的缝隙一边对我说。而且瞎子似乎也对这棺材很感兴趣,竟然也在那里看的很仔细。

 

我被他们两个勾起了好奇心,也俯身去看那棺身之间的缝隙,问道:“怎么不对了?”

 

手一摸上去,我就知道胖子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缝隙之间摸上去并不是非常严丝合缝,因为边缘的地方竟然很圆滑,应该是多次开合造成的,但这对于一副棺木来说,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胖子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也感觉到了吧。我皱着眉点了点头,围着棺身走了一圈,竟然都是如此。

 

这实在是一种让我想不通的情况,既然已经入葬,为什么会有这种磨损呢?难道是这个棺材看上去实在太豪华,所以前面来过的人都开过?

 

但这似乎有点说不通,且不说这个地方有多么的隐秘,就算是之前的考古队,或者是霍老太他们也来过并打开过这个棺盖,也不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磨损情况。

 

难道这不是一副棺木?而是张家做的障眼法,实际是存储什么重要物品的储物箱?墙上刻的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墓志铭,而是这东西的使用说明?

 

随即我就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对二人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不过胖子少见的有点犹豫,道:“万一真是初代张起灵,一开棺他就像上次那位扑出来咬人怎么办?”

 

我鄙视的瞪了他一眼,“你也有含糊的时候?”指了指他身后,“你不是有家伙吗,怕什么。”

 

“我靠,我这不是怕冒犯了小哥的祖先吗,”说着就不服气的把手扒到棺盖边缘,“来来来,开就开!胖爷我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我招呼瞎子负责另一边,三个人一起,免得两个人负担不了,把这棺盖摔了可就麻烦了。

 

胖子还是有劲儿,我感觉大部分力气都是他出的,虽然用了很大力才推动,但我们还是非常小心,尤其是我,生怕一脱力把这东西摔烂了。

 

但棺盖推到一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直到棺内的情况完全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中,我才确定不是我看错了。

 

这棺内竟然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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